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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名人轶事] 最会武功的画家:师出李苦禅,却不愿跟他有关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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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会武功的画家:师出李苦禅,却不愿跟他有关系
凡畅读书 2025-12-29 05:00
上个世纪60年代,邓田夫第三次拜访李苦禅,李苦禅为其27幅作品都一一指点,写下评语,还邀请他给中央美术学院的学生上一次写生讲座。
之后,邓田夫开画展不温不火,家人们就建议他刻个“苦禅门人”的印章,给自己撑撑场面。
邓田夫一口拒绝了,他说:“凭自己的作品说话,不要拉大旗,我就是齐白石的学生,画得不好也是不好。”
所以,直到他逝世近20年,也很少人知道他曾是李苦禅的学生。
当时,邓田夫生活捉襟见肘,他还曾因此两次去青海,在学校、营房门口刻钢笔字卖字为生。
穷,一度是他家永恒的曲调。
邓田夫只换过两次住所,先是住在一处没有窗户、白天犹如黑夜一般的房子,后来搬到有窗户的了,但房子依然局促得很,他却说满足了。
确实很“满足”,房子被画作、画箱塞得满满当当,人在其中,都显得碍眼了不少。
房子这么小,奢望不了一张画案,邓田夫就在饭桌上画。
下雨了,屋顶漏雨严重,屋内活变水帘洞,只要没淋到饭桌上,淋了饭桌甚至没淋到他画上,邓田夫都会像那姜太公钓鱼,气定神闲继续画。
不长眼的雨最后淋到他画上了,他就挪动饭桌,切磋技艺似的,雨进一尺,饭桌就挪一丈,到最后挪无可挪,他只能差儿子过来打伞。
有时候一幅画完成,他全身湿透,但他心满意足,画完成了,时间没有浪费,对他来说就是最值得开心的事。
只要他想画画,无论什么天气,刮风下雨,无论条件多么恶劣,都拦不住他。
战乱时一家人逃难到乡下,住在驴棚里,当时大冬天,邓田夫见树上落了只喜鹊,顾不得天气冷,手肘杵着画板,在雪地上站了几个小时,捕捉喜鹊的姿态。
脚被冻没知觉了,跺一跺脚动加热,手没知觉了,搓一搓,嘴哈一哈气,接着画,喜鹊不走,他也不走。
有一次外出写生,他偶然看到水中扑腾着几只鱼鹰,着了魔,裤腿一挽,两脚踩进水里,就在水中拿着画板画了起来。
中间脚下太滑,摔进水里,整个人都湿透了,他也不觉倒霉,笑嘻嘻接着画。
一回写生碰上大雨,别人唯恐避之不及,他倒好,戴着草帽、披上蓑衣迎雨去,在雨中蹲着观察莲塘里的活物。
三年自然灾害,吃不饱的时候,他还可以背着麻袋,坐着闷罐车到处写生。
爱画,他也只爱画,其他的都不在乎。
儿子邓一民回忆,父亲有个朋友,家境不好,逢年过节父亲就会让人来家里过,人多也热闹。
后来那朋友手头有点钱了,不需要依靠他了,临走前给了他一幅明代画家沈周的真迹、一盒《西湖十二景御墨》,乾隆年间的,邓田夫没有收。
邓一民不理解,帮了别人现在人家有能力回报了,为什么不收,邓田夫一句话怔住了他,“落难之人就该伸手相助,接人家的东西是乘人之危!”
回报是对自己的要求,不是对他人的,对自己对他人都做到问心无愧就好。
若老以金钱、利益去斤斤计较地衡量,左倒过来,右倒过去,在这过程中总有一些东西溜走。
1992年,有家公司开出了高价近百万元,想一次性收购邓田夫的作品,还承诺只要他愿意,每个月高薪不说,额外承担他每年一次外出游玩费用,邓田夫拒绝了。
三年后,中央美院副院长李琦先生来,看了他的画,赞叹不已,“功力深厚、大气不俗气”,想给他在北京办画展,场地、经费的问题不用他操心,他只要点头就行,邓田夫又拒绝了。
理由很简单,他喜欢画画,爱的就是画画的自由,他不想被画囚着,变成某某某的金丝雀。
金钱买来的自由,只是一时的,此身天地一虚舟,何处江山不自由,只要我在,天地便在,我迈出去了,自由就在我脚下。
除了画画,邓田夫深藏不露,他习过武,也略懂医术。
他曾拜师八卦掌程派第四代传人张福海,跟着张先生学了几招,张福海逝世后,邓田夫便继承了恩师衣钵,成为八卦掌第五代掌门人。
不完全统计,他的弟子至少有三四百人,金牌教练时中秀也是他的学生。
时中秀曾说,比起武术,师父的正直、宽厚更需要她学习一辈子。
医术方面,邓田夫曾拜过名医李修尘,出师后的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救好了很多村民的疑难杂症。
在给人写药方时,邓田夫趁机练书法,一个字一个字写得尤为认真。
找他看病的人,多数没什么钱,邓田夫曾治好了一个人的恶疾,那人只能拎来一筐自家桃子感谢。
他没收,询问能否用一次去桃园写生的机会去抵掉治疗的费用,村民很乐意接受了。
(据说这是邓田夫画桃的初衷)
曾经跟他是邻居的刘化一说,邓田夫是个真君子,世间百年难遇第二个。
医者难自医,渡人难渡己,2002年一场大病打垮了邓田夫,他再也没能出门写生了。
每天他就抓着床头的牵引绳,勉强直起身子,然后一点点挪到书桌前读书,写字手容易歪,手上还得吊一根绳子,稳住他的笔。
就这样,他还是一天都没冷落他的笔、他的画,每天都画,一直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肉体的邓田夫已经倒下,但精神上的邓田夫生命力愈加顽强。
他说,活多久就画多久,哪天完全画不了了,活着也没意思了。
2006年4月28日这天,邓田夫精神不错,坐起来连画了三张,画尽气也尽了,画完就被抬上了救护车,意识混沌状态,他嘴里还嘟囔着“画”。
两个月后,邓田夫溘然长逝,享年84岁。
若有来生,若能再投胎尘世,他明年约莫又是那个20岁的少年郎,在运河边拳脚生风,案头笔墨留香,人间又将多一个不慕名利、只守艺德的君子,光是想想,就让人充满希望。
参考资料:
1、沧州博物馆|田园心迹画丹青·纪念邓田夫先生逝世十周年书画作品展暨研讨会
2、集贤名人网|邓田夫
3、沧州日报|运河古巷 武风浩荡
4、邓田夫文化研究会|简读邓田夫
邓田夫作品欣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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