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1年,张寿臣首次开山门,在同一天收下了常连安和常宝堃父子。常连安跪下给张寿臣磕头,成了他的师弟;而常宝堃也向张寿臣行礼,成为了他的大弟子,传承了相声艺术。
苏文茂是常宝堃唯一的弟子,虽然有人说常宝堃一共收了两个徒弟,但苏文茂一直坚持认为,自己的师父就只有他这个唯一的徒弟。
于世德在11岁时就拜入了张寿臣门下,成了张寿臣的“儿徒”。他从小就生活在张寿臣家中,师父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。其实,于世德并不完全符合张寿臣的收徒标准,那么为何张寿臣会收下这个小男孩呢?
张寿臣在20多岁时便成了京津地区最有名的青年相声演员,但直到他30岁时,依然没有收过一个徒弟。张寿臣收徒有着一套严格的标准:第一,必须是北京人;第二,眼睛要大;第三,要聪明灵巧,机敏但不油滑;第四,说话能言善辩,但不过于多嘴;第五,规矩和不失礼貌。然而,直到1931年,张寿臣才首次收徒,当时9岁的常宝堃完全符合了这些标准,他不仅聪慧过人,而且记忆力和理解力超群,令张寿臣印象深刻。
按理说,于世德并不符合张寿臣的标准,因为他眼睛太小。但于世德(1932-1986年)在某些人眼中是北京人,也有说他是辽宁人,我个人认为他应当是北京人。于世德从小便热爱曲艺,尤其是喜欢听相声。白天他会到天桥等地听相声,晚上则带着电匣子(广播)听到深夜。

那时,张寿臣几乎每天都在北京电台广播相声,于世德听得如痴如醉。他年纪小小,却早早地意识到,“当别人都在睡觉时,张寿臣还在电台里给大家带来欢声笑语,这个人一定不简单,我要拜他为师学相声。”

11岁的于世德下定决心,便立刻跑到表哥马连登家中。马连登是著名曲艺家,也是于世德的表哥。于世德直接向表哥提出:“表哥,我要拜张寿臣先生为师,学相声。”然而,马连登好心劝道:“相声这门生意不好做,还是干别的吧。而且,要是我引荐你去学,恐怕你父母会不高兴。”
于世德年纪小,不懂得相声艺人的艰辛,他只是一心想要追随自己的偶像,便几乎要跪下请求:“表哥,我就喜欢张先生的相声,求求您了!”
马连登比于世德大三十多岁,对于这个决定非常反感,坚决不同意。无奈之下,于世德只能回家。然而,第二天,于世德依旧如约而至,第三天也来了。最终,马连登实在没办法,只好带着于世德前往拜见张寿臣。
马连登和张寿臣是多年的挚友,比张寿臣年长两岁,彼此关系亲如兄弟。马连登直言不讳:“寿臣,这孩子已经决定要跟你学相声,无论怎么劝他都不肯听。”张寿臣看了看眼睛小小的于世德,并未立刻回应。

然而,于世德毫不犹豫地跪下,嘴里喊道:“师父!”张寿臣忍不住大笑,“马兄,若是别人带来的孩子,我是不会收的,但你说的我不计较,再者我也喜欢这孩子,眼睛小点不碍事,收下吧。”

就这样,于世德成为了张寿臣的徒弟。然而,拜师仪式并没有举行,师父和徒弟之间的关系也只是悄然确立。
于世德开始跟随张寿臣学相声,吃住都在师父家里,无论是北京还是天津,师父的身影总是陪伴着他。张寿臣不仅教给他相声技巧,还教授他文化知识和书法。于世德几乎每天都与师父形影不离,他把张寿臣当作了自己的亲生父亲,张寿臣也非常宠爱这个小徒弟,待他如亲儿子一般。
1946年,张寿臣等人应刘宝瑞邀请赴济南演出,14岁的于世德也跟随一起前往。刚到济南,突然于世德腹部剧烈疼痛,张寿臣听说后,气愤地说:“孩子的父母把他托付给我,我怎能做丧良心的事?”立即带着于世德去医院,经过治疗,才使得于世德安然无恙。
张寿臣一直亲昵地称于世德为“我儿”,这是其他徒弟从未享受过的待遇。师父也经常鼓励他说:“儿啊,将来你捧哏比逗哏更有前途!”
虽然张寿臣在授艺时重点教授了捧哏,但他出师后的安排也特别照顾于世德,让他与同行武魁海、穆祥林等同台演出时,尽量担任捧哏的角色。
尽管于世德是张寿臣最宠爱的小徒弟,但师父始终强调,他要尊重苏文茂。苏文茂(1929—2015年)是北京人,出身贫寒,父亲做小买卖,供他读私塾。后来父亲因病去世,苏文茂辍学干杂活贴补家用。12岁时,他作为学徒进入天津的一家药铺工作。
1943年,苏文茂拜入了张寿臣的大弟子常宝堃门下,成为了中国相声第七代传人。作为张寿臣的徒孙,苏文茂和于世德并无直接的师徒关系。虽然于世德比苏文茂年长三岁,但在相声界的辈分上,于世德始终是苏文茂的亲师叔。
相声界的师徒关系非常严格。每次苏文茂见到于世德时,都会郑重其事地称他为“师叔”,而于世德则总是腼腆一笑,从不做声,这也是张寿臣一直教诲他的结果。
虽然于世德是1943年开始跟随张寿臣学艺,但拜师仪式直到1944年才正式举行。作为京津两地声望极高的相声权威,张寿臣的拜师仪式吸引了众多相声界的前辈和同行参加,苏文茂本应出席,但因电台有直播工作未能到场。
拜师仪式严格按照传统程序进行,过程庄重且严谨。于世德记得清楚,自己给师父和前辈们磕头时,头都磕晕了。仪式结束后,大家准备用餐,但张寿臣却严肃地说:“大家不要动筷子,等苏文茂!”
作为德高望重的相声大家,张寿臣的话语具有无可反驳的权威,大家纷纷点头同意。随后,张寿臣对着于世德说:“儿啊,你是苏文茂的叔,但他比你入门早,你得尊重他,明白吗?” 于世德连忙答道:“师父,孩儿明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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