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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名作赏析] 他是欧美唯一认可的中国油画家,68岁却喝敌敌畏自尽

4 已有 76 次阅读   2025-07-10 20:40
他是欧美唯一认可的中国油画家,68岁却喝敌敌畏自尽
凡畅读书 2025-07-10 05:00
95岁的常沙娜曾有一次接受采访,当记者提到“吕斯百”时,她愣了一瞬,继而苦涩地笑了。
她说,“已经好久没听到别人提起他了,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他。”
吕斯百,中国著名油画家,有人说中国有三个半最著名的油画家,颜文樑、刘海粟、吕斯百,徐悲鸿算半个。
而吕斯百是欧美人士唯一认可的中国油画家。
虽说吕斯百比徐悲鸿多了“半个名声”,但追溯到最开始,吕斯百还是徐悲鸿挖掘到的天才。
吕斯百在考入国立中央大学后,得到徐悲鸿的赏识,之后就在他的推荐下赴法国公费留学。
当时与吕斯百一同前去的,还有王临乙,徐悲鸿跟他们说:
“你们不能两个都画油画,一个应该学雕塑,我们国家需要雕塑,全面发展。”
王临乙自告奋勇学雕塑,吕斯百便顺势学了绘画。
吕斯百没有辜负恩师的教诲,在法国留学生涯中,他多项作品获诸如里昂“春季沙龙”荣誉奖等。
他娴熟的绘画技巧与深厚的艺术表现是有目共睹的,有同行夸赞他速写功力特别扎实,用笔真实、生动,构图粗看有大刀阔斧的笔触,细看又能见细节完善之处。
吕斯百喜好使用古典主义的褐色调,惯用土黄、土红、印度红、土绿、赭石等等,所以他的画同他的为人一样,宁静美好、不张扬。
美学家宗白华曾分享看完吕斯百作品的感受:
“我们看斯百的每一张画,无论静物、画像、山水、都笼罩着一层恬静悠远而又和悦近人的意味,能令人同它们发生灵魂上的接触,得到灵魂上的安慰。”
看他的画就已经有这么深的触动,真实地跟他本人相处,会发现这种感觉愈深。
吕斯百的学生常说起他在法国画院学习时,一天啃着干面包喝着自来水作画,想要向他人展现老师热爱艺术的光辉形象。
但吕斯百本人每次都是摆手,及时制止了即将要恭维他的场面,巧妙地把焦点引向恩师徐悲鸿:
“徐悲鸿先生在最热最冷的天气里也坚持作画,把毕业心血都奉献给了艺术。这种启人深思的身教,鼓我勇气,促我奋进,至今如是。”
饮其流者怀其源,学其成时念吾师,这句话我在吕斯百提起恩师徐悲鸿的时候看到了,也在学生怀念吕斯百的文章里看到了。
刘应琪在西北师院美术系学习时,吕斯百是他的导师,刚开始刘应琪基础很差,初次学习石膏像素描无从下手。
他没说,但吕斯百注意到了,走到他的画架前,轻轻说了句,“慢慢来,自然会画好的。”
课下,吕斯百又主动找刘应琪聊天,没提刘应琪画画不好的事,只说他自己的经历。
说自己师从徐悲鸿时,徐悲鸿一个月给他摆一次石膏像,他循循善诱,一点点引导刘应琪开窍。
张琮上学时体质比较差,经常午睡要睡到下午四点才起,吕斯百没严厉指责,只是柔声说道,“要少睡点觉,多画点画。”
就连从吕老师那里多分到一两饭、几根菜,都有学生记了一辈子。
吕斯百每顿固定的吃三两米饭,但学校食堂只能二两二两的卖,他为了能吃饱每次只能一口气买四两,把剩下的一两匀给困难的学生吃。
包喜慰曾回忆吕老师分给他饭,还要把菜也夹给他,夹到最后吕斯百自己的碗里快只剩下白饭,他才文雅地一口一口地吃起来。
50年代,陡剑岷当时是艺术系美术专业的青年教师。
有一次他的素描课上计划要用《拉奥孔》石膏像写生,结果由于图书资料很少,他找了几天甚至连作者、时代背景这种基础的资料都没找到,不得已去求教系主任吕斯百。
吕斯百当即翻遍了他的书架,还拉出床下两个大箱子,里面存放着他由法国带回来的大量画页和图片资料,找到夜深了也没有进展。
陡剑岷有点动摇,想要改变教学计划,吕斯百却说不必,教学计划应该严格执行,不可轻易变动。
接着向他口头科普作品的作者、创作年代及时代特征,还着重强调要特别注意希腊化时期注重表现激情的风尚、拉奥孔的痛苦挣扎和力的表现,引导学生正确写形的同时,也要把握好“神”。
陡剑岷道谢后告辞离开,第二天早上八点他准备开始讲课,突然瞥到吕斯百站在窗口,把一叠资料伸进来给他,一句话没说就走了。
他打开一看,居然是《拉奥孔》雕像的单页图片,还分完整与局部的,还有他手写的该雕像的作者姓名,创作年代,故事情节梗概,该雕像的艺术成就及写生时应注意之点等等。
陡剑岷没记错的话,昨晚他是差不多十二点离开的吕斯百家,现在八点吕斯百就能把这么完整的资料交给他。
可能在他走后,吕斯百就没休息,熬了个通宵,给他查找资料,书写讲授要点。
一个系主任竟然能为一个刚走上讲台的青年教师做到如此地步,放到21世纪的当下,都实属罕见。
而且当时,西北师院美术系也是吕斯百与其他几位学者一起筹办的。
所有的石膏像都是吕斯百亲自从南京拖了三天三夜送到兰州,台布、静物等绘画用具无不是吕斯百自掏腰包买的。
为方便学生更好掌握解剖知识,吕斯百曾特意编写一本解剖学教材,省去了晦涩难懂的医用解剖描述,重点放在人体造型与运动上,学生入门特容易上手。
常书鸿、黄胄等艺术大师,都是他亲自去邀请来校任教,他还学着当初恩师的手法,送青年教师出国深造学习。
所以,如今许多中国美术教育界骨干力量,在回忆吕斯百老师给予的支持,都说:
“没有吕先生的教育与帮助,就不可能有我的艺术人生,不可能有我充实而幸福的精神生活。”
吕斯百做学生、老师、主任……甚至是别人的朋友,他都很成功,不过他这一生从没解锁父亲的角色。
常书鸿和吕斯百在法国留学时就认识了,后来常书鸿去了敦煌,吕斯百还经常去找他。
常书鸿的女儿常沙娜回忆:
“当时,我听我父亲老掂着这个斯百,老是斯百、斯百地叫。他们都互相叫名字,很亲近,斯百啊、书鸿啊!就这么称呼的。”
(常书鸿父女俩在吕斯百家中,观看由著名书法家于右任题跋,画家潘絜兹创作的工笔重彩人物画)
吕斯百与马光璇结婚后,两人一直没有生孩子,而常沙娜的母亲因为吃不了苦,抛下丈夫和两个孩子远走高飞。
常沙娜将缺失的母爱寄放在马光璇身上,平日里喊吕斯百夫妇为干爸、干妈。
1946年常书鸿去重庆述职,就把孩子暂时放在吕斯百家,吕斯百特别关心常沙娜学习,还把她安排在中央大学附中旁听。
后期吕斯百夫妇生活很艰难,但他们没跟任何人说,展现给外人的,永远是儒雅、温和的一面。
(吕斯百夫妇结婚照)
1973年初,吕斯百带着学生出校艺术实践,1月14日他跟学生包喜慰说,天气太冷了,他要回家拿些衣服过来,不然捱不过。
包喜慰劝他,实在不行就跟系领导请假几天吧,吕斯百摇头说:
“那不成,这是你们第一次出来艺术实践,老师们都分到各个组的,我今天就回来吃晚饭,组里你就多当心一点。”
结果包喜慰等了一天,他那天没回来吃晚饭,还好他事先说了,“如果我今天傍晚没回来,明天一早肯定回来”。
包喜慰还有盼头继续等,他继续等啊等,第二天没回来,第三天还是没回来……
几天后,他们回到学校,包喜慰在宣传栏上见到了吕老师的名字。
他的名字被放在一张讣告里,上面写着吕斯百老师已于1973年1月14日不幸逝世,享年68岁。
包喜慰打听到,吕老师是喝了敌敌畏自杀的。
1月14日那天他不是回去拿衣服的吗,怎么喝了敌敌畏?不是说我们第一次艺术实践不放心我们吗,怎么就这么走了?包喜慰想亲口问吕老师,可没有机会了。
(用吕斯百先生笔下的小船寄去哀思)
对于吕斯百的死因,大家众说纷纭,有人说那天他回家,与夫人马光璇起了争执,一时冲动服毒自杀。
但是,鲜少人知道的是,他们平时对彼此有什么不满,都是写在纸条上传给对方,面红耳赤地吵一架根本没有过。
本就无儿女,吕斯百走后,马光璇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,但命运也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为丈夫的逝去伤心。
因为很快,马光璇就被确诊绝症,病魔苦熬了她整整20多年。
1996年一天,常沙娜收到干爸生前的一个学生闵叔骞电话,说马光璇先生走了,请她速速来南京一趟。
常沙娜到了南京,只有一把钥匙在等她,是马光璇临终前留给她的,可以用来打开马光璇的保险箱。
保险箱里存放着这几十年她攒下的钱,她希求常沙娜用这笔钱给吕斯百出书,“我走了,我要去看斯百和书鸿,斯百的书交给你了。”
6年前,常书鸿先她一步,去与老友会合了……
下面是吕斯百作品欣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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