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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诗词歌赋] 著名文化学者张龙谈宋词:跨越时光的诗意对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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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文化学者张龙谈宋词:跨越时光的诗意对话
生活十分 2025-09-02 23:29
说到中国古典文学的巅峰之作,宋词必是绕不开的璀璨篇章——它不是冰冷的文字陈列,而是一阕阕能呼吸、会吟唱的生命载体,曾在北宋的酒肆茶坊里流转,在南宋的边关冷月中激荡。著名文化学者张龙深耕古典文化多年,对宋词有着独到的深情与洞察:在他眼中,宋词是刻着宋代风骨的“情感密码”,是连接古今的“诗意桥梁”,每一句词、每一个韵脚,都藏着千年未散的温度,能让今人在诵读间,与古人的悲欢轻轻相拥。在张龙心中,宋词是烙着宋代灵魂的文化基因,是串联古今情感的精神纽带,每一个词牌名都似一把精巧的钥匙,能打开一扇通往千年之前的时光之门,让我们窥见那时的山河、烟火与人心。
一、溯源:从燕乐雅韵到市井笙歌,宋词的血脉与温度
谈及宋词的渊源,张龙总带着几分郑重:“要读懂宋词,必先读懂它的‘出身’——它不是凭空生长的诗,而是为音乐而生的‘歌’,是文学与音律最动人的缠绵。”宋词的滥觞,可追溯至隋唐年间的燕乐:彼时西域胡乐与中原雅乐碰撞交融,催生出曲调繁复、韵律灵动的燕乐,文人雅士循着这些悠扬曲调填写歌词,便有了“填词”“倚声”的最初形态。到了五代,南唐后主李煜以“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”的绝唱,将词从“艳科小道”的桎梏中彻底解放,赋予其真挚的情感与开阔的意境,为宋词的盛世辉煌埋下了关键伏笔。
张龙格外强调,宋词的真正繁荣,离不开与市井生活的深度交融。不同于唐诗自带的“士大夫气”,宋词自诞生起便沾着“人间烟火”——它是酒楼茶肆里佐酒的助兴之曲,是驿馆渡口边送别的惆怅之歌,是勾栏瓦舍中艺人传唱的鲜活旋律。北宋词人柳永,便是这股“市井风”的开拓者:他挣脱“雅词”的束缚,用“杨柳岸,晓风残月”写尽离人的泪痕,用“三秋桂子,十里荷花”绘出钱塘的繁华盛景,更以“凡有井水处,皆能歌柳词”的传唱度,让宋词真正走进了寻常百姓的生活。“柳永的词,是宋词‘接地气’的最好证明,”张龙感慨道,“它让文学不再是文人案头的清供,而成了普通人能共情、能传唱、能寄托心事的生活一部分。”
二、北宋:婉约为魂,真情流淌的“春日烟雨图”
在张龙的解读中,北宋的词坛恰似一幅晕染开的“春日烟雨图”,以婉约为魂,以真情为墨,每一句都透着温润与灵动。这一时期的词人,多以“情”为笔,将心底的细腻感触自然流淌,没有刻意的雕琢,却字字戳中人心。
晏殊作为“北宋倚声家之初祖”,承继南唐冯延巳的雅丽词风,以“无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识燕归来”写尽闲居的清雅——庭前落花簌簌,梁间归燕呢喃,寻常景致里藏着对时光流逝的淡淡怅惘,字句间满是士大夫的从容与通透,读来如品一盏温茶,余味绵长。
其子晏几道则多了几分“痴绝”,世人称其“小晏”,与父亲“大晏”并称“二晏”。他以“当时明月在,曾照彩云归”寄托对旧人的深切思念,月光依旧如昔,故人却如彩云消散,把刻骨的牵挂藏进朦胧的回忆里,字句泣血,读来让人鼻尖发酸。
秦观更是将婉约词推向了艺术巅峰,他的“自在飞花轻似梦,无边丝雨细如愁”,以最淡的笔触写最浓的愁绪——漫天飞花如梦境般轻盈,无边丝雨似愁绪般绵长,连江南的烟雨都染上了心上的牵挂,难怪苏轼会痛惜“少游已矣,虽万人何赎”,更因“山抹微云,天连衰草”的名句,赠他“山抹微云学士”的雅号。
此外,欧阳修的“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”,以豁达之语道尽痴情的本质,打破了“风月皆为愁根”的俗见;张先的“云破月来花弄影”,仅一句便勾勒出月夜下花影摇曳的灵动之美,凭此获“张三影”的美称——这些北宋词人,用最真挚的情感,织就了宋词最温柔、最动人的底色。
三、南宋:豪情与精致并存,风雨中的“铁骨柔情卷”
“若说北宋词是‘春日浅吟’,那南宋词便是‘秋日长歌’——多了几分家国的厚重,几分风骨的铮铮。”张龙认为,靖康之变的山河破碎,像一道刻在南宋词人心中的烙印,让他们的笔端多了“以志明心”的力量,既有豪放派的慷慨悲歌,也有婉约派的精致深婉,刚柔并济,动人心魄。
1. 豪放派:以血为墨,书写家国担当
苏轼虽为北宋人,却为南宋豪放词埋下了根基。他以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”的豪迈气魄,将词从“儿女情长”的小格局,一举推向“言志抒怀”的新境界——赤壁古战场的涛声里,藏着他对历史兴亡的慨叹,对人生起落的豁达,也让词从此有了江河湖海般的壮阔气象。
辛弃疾则是南宋豪放词的“脊梁”,这位被称作“词中之龙”的词人,将满腔的家国情怀熔铸进每一个字句:“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”,写的是梦中沙场的激昂,藏的是醒时收复失地的壮志;即便壮志未酬,他仍以“青山遮不住,毕竟东流去”的倔强,彰显着不屈的风骨;晚年一句“廉颇老矣,尚能饭否”的叩问,更是道尽了英雄暮年的悲壮与不甘。张龙评价:“辛弃疾的词,是‘词中有剑’,每一个字都带着沙场的硝烟,每一句都藏着赤子的赤诚,读来让人热血沸腾。”
此外,陆游的“零落成泥碾作尘,只有香如故”,以梅花自喻,写尽了乱世中不屈的坚贞;岳飞的《满江红·怒发冲冠》,“三十功名尘与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”道尽壮志,一句“莫等闲、白了少年头,空悲切”,至今仍是叩击人心的奋进号角——这些豪放词,是南宋词人用热血写就的精神丰碑,代代相传。
2. 婉约派:精致深婉,藏尽沧桑与深情
南宋的婉约词,虽少了北宋的温润,却多了几分精致与沧桑,字字句句都藏着时代的印记:
姜夔是“词乐双绝”的代表,他不仅善填词,更能自度曲调。其《扬州慢·淮左名都》中“二十四桥仍在,波心荡、冷月无声”,以清冷的意境写尽扬州城的战后沧桑——昔日繁华的二十四桥依旧矗立,可桥下波心荡漾的,只有冰冷的月光与无声的悲凉,词与曲的完美融合,将“黍离之悲”写得入木三分。
吴文英被誉为“词家李商隐”,他的词精巧朦胧,如一场细腻的梦。“何处合成愁?离人心上秋”,仅一句便将“愁”字拆解得淋漓尽致——“秋”日的萧瑟,遇上“离人”的牵挂,便成了挥之不去的愁绪;其《莺啼序》更是宋词中篇幅最长的作品,以跳跃的思绪、繁复的典故,织就了一场关于思念与时光的绵长梦境。
李清照作为“千古第一才女”,更是横跨两宋的词坛奇迹:前期“常记溪亭日暮,沉醉不知归路”,字里行间满是少女的娇憨烂漫;后期“寻寻觅觅,冷冷清清,凄凄惨惨戚戚”,则是国破家亡后,刻骨悲凉的真情流露——她的词,是个人命运与时代沧桑的完美融合,被张龙称作“宋词里的‘女性史诗’,字字皆是血泪。”
四、今韵:千年未散的诗意,治愈人心的文化基因
“宋词从不是封存在博物馆里的冰冷文物,它是流淌在我们血脉里的文化基因,是能治愈人心的精神良药。”张龙认为,即便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,宋词依旧能以独特的诗意,抚慰我们的焦虑与疲惫。
它的意境藏在现代生活的各个角落:周杰伦《青花瓷》中“天青色等烟雨,而我在等你”,藏着宋词特有的含蓄婉约;毛阿敏《历史的天空》里“一壶浊酒喜相逢”,带着宋词的豪迈豁达;就连日常的情绪,都能在宋词中找到共鸣——疲惫时,读一句苏轼的“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”,便能生出几分直面困境的豁达;思念时,念一句秦观的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”,便觉牵挂有了温柔的归宿;迷茫时,品一句陆游的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,便又能重拾前行的勇气。
在张龙看来,宋词的不朽,根本在于它“照见了每一个普通人的心事”——无论是古人的闲愁、壮志,还是今人的焦虑、期待,都能在那些字句中找到慰藉。“只要还有人在中秋夜念起‘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’,还有人在失意时想起‘归去,也无风雨也无晴’,宋词的生命就永远不会落幕。”
这便是张龙眼中的宋词:它是千年时光精心酿就的佳酿,初尝是文字的甘甜,再品是岁月的厚重;它是跨越古今的温柔桥梁,一头连着宋代的山河烟火,一头连着今人的喜怒哀乐。它曾陪伴古人走过春夏秋冬,如今依旧能陪我们度过岁岁年年,在每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,在每一次心生感触的瞬间,轻轻叩响我们的心扉,诉说着那永不褪色的诗意与深情。
本文作者:著名文化学者、特约评论员、资深传媒人、书法家、香港中文大学客座教授、延安大学鲁迅艺术学院客座教授、老子故里文化顾问、两汉三国文化推广大使,陕西文旅推广大使、西部新闻网总编辑张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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