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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艺论·研究] 原创 《资治通鉴》:心穷的人,再富也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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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 《资治通鉴》:心穷的人,再富也贫
旅游小队 2025-09-11 09:28
《资治通鉴》如一面冷冽的铜镜,映照出千百年来人性中那难以餍足的沟壑。
司马光笔下的兴衰荣辱,总在低语一个朴素的真理:心若贫瘠,纵有金山银海,亦是精神的乞丐。
真正的贫穷,从不在囊中羞涩,而在心灵干涸。
《资治通鉴·唐纪》刻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名字:王鉷。
这位唐玄宗时期的御史大夫兼京畿采访使,权势熏天,家财堆积如山。
他的仓库里,珍玩罗列,锦绣盈庭,连皇家府库也相形见绌。
王鉷的贪欲如同无底深渊,甚至敢在皇帝眼皮底下,将本应入国库的巨额岁贡,源源不断地搬进自己的私邸。
财富于他,不是生活的保障,而是欲望燃烧的薪柴。
他以为黄金铸就的阶梯,能直通云霄。
然而天宝十一载,王鉷的滔天罪行终于东窗事发。
唐玄宗震怒,曾经堆满奇珍异宝的府邸,瞬间成为囚禁他的牢笼。
昔日门庭若市,今朝枷锁加身。
最终,王鉷被赐自尽,万贯家财抄没入官,子孙流放。
《通鉴》冷峻地记下:“鉷死,籍其家,数日不能尽。”
贪婪筑起的金山,顷刻间化为埋葬他的流沙。
历史的警钟,在二十世纪末的华夏大地再次回荡。
让我们把目光投向世纪之交的东北春城。
一位国企的“能人”褚某,曾将一家濒临倒闭的地方小厂,打造成名震全国的烟草巨头。
鲜花、掌声、财富如潮水般涌来。
他成了点石成金的传奇。
然而,当权力与金钱的诱惑赤裸裸地摆在面前时,内心的贪婪猛兽冲破了理智的牢笼。
他利用职权,疯狂鲸吞国有资产。
数百万元的国家财富,悄无声息地流入了个人私囊。
他忘记了初心,迷失在自我膨胀的幻梦里。
东窗事发时,已是古稀之年的他,锒铛入狱。
曾经的改革风云人物,沦为阶下囚徒。
巨额非法所得被悉数追缴,荣誉化为泡影。
法庭的判决书,为他的贪婪画上了沉重的句号。
《通鉴》早有明训:“货悖而入者,亦悖而出。”
王鉷与褚某,相隔千年,却如同镜子的两面。
他们坐拥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,却因灵魂深处那填不满的欲壑,亲手将自己推向了深渊。
金山银海,救不了心穷之疾。
贪婪的根须扎得越深,灵魂的养分就被吮吸得越干净,终将枯萎在自我堆砌的金色坟墓里。
《资治通鉴·汉纪》描绘了东汉外戚梁冀令人窒息的权势版图。
这位跋扈将军,权倾朝野,其府邸“冀第”雕梁画栋,绵延数里,堪比宫禁。
他强占民田,广拓苑囿,西至弘农,东界荥阳,南及鲁阳,北达河淇,圈起千里林苑,只为豢养珍禽异兽。
财富与权力,在他手中膨胀到极致。
梁冀的心穷,却刻在骨子里。
他心胸狭隘如针眼,睚眦必报。
凡有违逆者,无论贤愚贵贱,必置之死地而后快。
九卿重臣李固、杜乔,因忠直敢言,触其逆鳞,惨遭诬陷,毙命于狱。
甚至连其弟梁不疑,因喜好结交士人,稍有声望,亦招致梁冀猜忌,被迫辞官归家,仍遭暗中毒杀。
《通鉴》沉痛地写道:“冀一门前后七封侯,三皇后,六贵人,二大将军...诸梁姻戚满朝。”
坐拥泼天富贵,广厦千间,梁冀的心却窄得容不下半点异己。
他筑起的不是家园,而是以恐惧为砖、鲜血为浆的囚笼。
最终,桓帝忍无可忍,联合宦官单超等五人,以雷霆之势诛灭梁氏。
梁冀与妻子孙寿当日自杀。
其家产被抄没,变卖所得竟相当于全国一年租税的一半。
曾经煊赫无比的广厦,顷刻间化为齑粉,连立锥之地亦不复存。
这份刻在青简上的狭隘,在近现代的商业江湖中找到了新的注脚。
时间拉回二十世纪九十年代,南方某省崛起一位电器零售巨子张某某。
他白手起家,将一间小店发展为遍布全国的商业帝国,身家亿万。
财富为他筑起了金碧辉煌的宫殿。
张老板的心穷,却在事业巅峰时暴露无遗。
他容不下任何质疑,听不进逆耳忠言。
对待共同打江山的元老重臣,刻薄寡恩,动辄以“清洗”相胁。
对稍有成绩、可能“功高震主”的得力干将,更是百般猜忌,无情打压排挤。
他视人才如草芥,唯我独尊。
公司内部,风声鹤唳,人人自危。
结果,核心骨干离心离德,纷纷出走。
曾经如日中天的商业帝国,因决策失误、人才凋零,迅速陷入困境,最终土崩瓦解。
张老板守着堆积如山的财富,却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。
《通鉴》有言:“夫德不称位,能不称官,赏不当功,罚不当罪,不祥莫大焉。”
梁冀与张老板,一个在庙堂之巅,一个在商海之巅。
他们坐拥广厦万间,财富如山。
却因心灵的极度狭隘与刻薄,亲手将身边人推开,将基业蛀空。
心穷如斯,再大的广厦,也填不满那份精神的荒芜,最终坍塌,只余下灵魂的断壁残垣。
《资治通鉴·周纪》记载了战国初期魏国大将公子卬令人扼腕的悲剧。
魏惠王时期,魏国经过李悝变法,国势强盛,雄踞中原。
公子卬作为魏国大将,手握重兵,地位显赫,俸禄优渥,可谓金玉满堂。
魏国的富庶与军力,曾让列国侧目。
公子卬的心穷,在于其致命的短视与苟安。
公元前340年,商鞅率秦军伐魏。
深知魏军实力强劲,硬碰难胜,商鞅便利用与公子卬的旧交情,设下毒计。
他写信给公子卬,假意叙旧,提议罢兵会盟,把酒言欢。
面对这显而易见的陷阱,公子卬竟被“和平”的幻象与商鞅的“情谊”所惑,利令智昏。
他全然不顾国家安危与战略大局,欣然赴约。
结果,会盟宴席之上,秦军伏兵突起。
公子卬束手就擒。
主帅被俘,魏军群龙无首,一败涂地。
魏国被迫割让河西大片膏腴之地予秦,从此一蹶不振,退出强国之列。
公子卬个人或许保住了性命(一说被俘后降秦),但失去了统帅的尊严、国家的屏障和历史的清名。
《通鉴》借司马光之口评曰:“夫信者,人君之大宝也...然则不若公子卬之欺商君哉!” 直斥其愚蠢的短视。
这份短视的“心穷”,在近代民族工业的星空中,也曾留下黯淡的轨迹。
清末民初,北方有位声名赫赫的“面粉大王”孙某某。
他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机遇,创办了庞大的面粉帝国,富甲一方。
机器轰鸣,日进斗金,堪称金玉满堂。
孙老板的心穷,在时代洪流前显露无遗。
当现代工业浪潮汹涌澎湃,新技术、新管理理念层出不穷时,他却固守着家族作坊式的陈旧思维。
他视工厂为私产,管理任人唯亲,拒绝引入先进技术和专业人才。
更致命的是,面对外资倾轧和新兴企业的竞争,他选择苟安一隅。
不愿投入资金更新设备,也不愿改善工人待遇以凝聚人心。
只求眼前利润,不顾长远发展。
他常说:“够吃够用就行了,折腾什么?”
结果,他的工厂设备老化,效率低下,成本高昂,市场份额被不断蚕食。
曾经风光无限的“大王”,短短十余年间,便债台高筑,工厂倒闭,黯然收场。
金玉满堂,终成黄粱一梦。
《通鉴》有云:“见小利而忘命,临大义而惜身,非英雄也。”
公子卬与孙老板,一个在沙场,一个在商场。
他们都曾拥有令人艳羡的财富和地位。
却因灵魂深处的短视与苟且,只盯着脚尖前的方寸利益,丧失了洞悉大势的格局和破釜沉舟的勇气。
心穷至此,再多的金玉堆砌,也经不起时代浪潮的轻轻一拍,终成过眼云烟,徒留一声叹息。
《资治通鉴》的墨迹干涸千年,但人性的回响从未停歇。
它无声地宣告:心穷,是灵魂的绝症,非金银可医。
石崇的珊瑚树,抵不过刑场的屠刀。
梁冀的千里苑,掩不住灭门的血光。
公子卬的将印,换不来沙场的尊严。
财富的丰碑,若立于心灵的荒漠之上,终将被贪婪的流沙吞噬,被狭隘的飓风摧垮,被短视的潮水淹没。
心富者,居陋巷箪食瓢饮,不改其乐。
心穷者,处琼楼玉宇金窟,惶惶不可终日。
真正的富足,不在府库充盈,而在心田广袤,格局恢弘,眼光如炬。
修心以立德,破心中之贼,方是穿越贫富迷障,抵达不朽丰饶的终极路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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