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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孔雀东南飞》是中国古代的长篇叙事诗之一,通过焦仲卿与刘兰芝的婚姻爱情悲剧,揭露了古代婚姻中封建礼教的压迫,这也是它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
然而,在长时间里,有专家提出要将《孔雀东南飞》从课本中移除,理由是故事中的人物行为与现代社会主流的价值观不符。那这些专家又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呢?

《孔雀东南飞》的故事由刘兰芝与丈夫焦仲卿之间的一次对话展开,刘兰芝这位看似柔弱的女主人公,实际上是个外柔内刚的女性角色。

焦仲卿是府衙的一名小官,按照汉代的制度,他每五天就可以休息一天,而这天正是焦仲卿的休息日,回家时迎接他的却是妻子满腹的苦水。
刘兰芝告诉丈夫,自从十几岁起,她就开始学习纺织、裁衣、弹箜篌、诵读诗书。十七岁嫁给焦仲卿后,内心一直处于悲苦的状态。这种悲苦来源于两个原因,一是丈夫经常不在身边,二是焦母对她的种种刁难。
在婆婆的逼迫下,刘兰芝每天早上鸡叫时便得起床织布,晚上也不能休息,三天织五匹布,却总是被婆婆嫌弃织得太慢。她明白,婆婆不仅仅是在嫌她做事慢,更多的是看不起她这个儿媳。
于是,刘兰芝在气愤之下对丈夫说,如果婆婆认为她不合适,倒不如“及时相遣归”,让她回娘家算了。两人结婚已有三年,焦仲卿一直深爱着自己的妻子,自然不愿意看到妻子受委屈,于是决定为她出头,去与母亲沟通。

焦仲卿试图劝说母亲,告诉她自己仕途已无大望,但幸好还有一个通情达理的妻子,让自己的人生不至于灰暗。妻子并无任何错,母亲为何总是对她心怀不满呢?然而,焦母却坚持认为,刘兰芝表面柔顺,实则做事全凭自己意愿,行动过于自私,早已对她不满。

焦母愤怒地说,如果刘兰芝自己提出要走,那就让她走,反正她并不懂得家规。我看咱邻居家秦罗敷姑娘倒是很合适,你赶紧休了刘兰芝,娶秦罗敷。

焦仲卿听后大吃一惊,急忙劝止母亲,并表明自己心意:若您让我休妻,我一生都不会再娶。

这番话让焦母大怒,气得拍桌大骂,责备儿子为了妻子忤逆自己,严令他必须将刘兰芝送回娘家。焦仲卿无法劝解母亲,只得默默返回房间告诉妻子:我不希望你离开,可母亲不答应,非让我休了你。如果你暂时回娘家,待我公事处理完,我一定会去接你。
面对丈夫的软弱与无奈,刘兰芝一向柔顺却表现出坚定的决心。她告诉丈夫,自从嫁入焦家,她一直侍奉婆母、照顾小姑,什么时候曾经任性过?她也知道,丈夫所谓的接她回家根本不可能实现。所以,她没有带走嫁妆,第二天早早打扮整齐,便向焦母告别,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
在送别刘兰芝的路上,焦仲卿依然不舍,与妻子约定着未来会再接她回来,但刘兰芝却清楚地提醒丈夫:既然你说过会始终如磐石般爱我,那我便像蒲苇一样坚韧不拔,与你同心。但我的哥哥性格暴躁,他可能会强迫我再嫁,最终未必能如愿。
即便明知哥哥会逼她再婚,甚至知道将面临家庭的压力,刘兰芝依然愿意向丈夫许下“磐石蒲苇”的誓言,也许从那一刻起,刘兰芝已经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她与焦仲卿的爱情。
从刘兰芝的决心可以看出,她虽然察觉到婆母对自己的不喜,但依然坚强地许下誓言,做焦仲卿永不变的依靠。这样的她,是否值得焦仲卿的珍惜呢?

有评论认为,如果焦仲卿能够在面对母亲与妻子的矛盾时处理得当,悲剧本不应发生。确实,故事的开头刘兰芝只是向丈夫倾诉自己在家庭中的不公,而非真心想离婚。她说出的“如果觉得我不好,倒不如另找一位合适的”的话,显然是希望得到丈夫的理解与安慰,而不是要彻底断绝关系。
然而,焦仲卿做出了什么回应?他直截了当地冲到母亲面前问:“您是不是想休了儿媳?”这一话语一出,便让焦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,甚至觉得自己的儿子背叛了自己。她原本能忍受的小小矛盾,在焦仲卿的话语下变成了不可调和的冲突。
焦母的性格强势,她本来对刘兰芝就不满意,觉得她不合群、过于独立。面对儿子为了妻子而毫不顾忌地站队,她无法接受,最终愤怒地要求将刘兰芝送回娘家。
悲剧由此酝酿。在焦母的坚持下,焦仲卿最终无奈将妻子送回家。刘兰芝回到家中后,哥哥果然逼她再婚,并为她安排了一个“门当户对”的好婚事。然而,焦仲卿听到消息后,并未关心妻子是否被迫,而是冷嘲热讽地回应:“贺卿得高迁”,这话几乎成了压倒刘兰芝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焦仲卿并没有按照他之前的承诺去接妻子,反而用死亡威胁来逼迫刘兰芝,最终导致刘兰芝在婚礼当天投水自尽。刘兰芝的死让焦仲卿深感懊悔,他也在树下徘徊了一会,最终选择了自杀。然而,与刘兰芝的果断死志相比,焦仲卿的“徘徊”却让人不禁反思:他在犹豫什么?

这场婚姻悲剧的根源,老师曾在课堂上讲过,正是封建家长制度对两位主角的压迫。刘兰芝作为庐江府的“白富美”,嫁给焦仲卿时,原本可以享受安逸的生活,但嫁入焦家后,却陷入了由婆母施加的种种困境。焦母的刁难让刘兰芝不得不在家中辛苦劳作,而焦家并不贫困,刘兰芝的辛劳唯一的原因,就是婆婆的刁难。

焦母不喜欢刘兰芝,主要源于她的性格独立且有主见,而焦母认为她这样做事自专、不合规矩。而刘兰芝回家时精心装扮辞别婆母、小姑,也充分反映出焦母所说的“无礼节”并非真实原因,反倒是她无法忍受儿媳拥有独立意志。
最终,焦母的不满、焦仲卿的软弱以及刘兰芝的坚定,共同导致了这场悲剧。而焦仲卿在母亲和妻子之间的无力决断,也正是导致悲剧无法避免的原因。
从这篇作品中,我们看到的悲剧并不仅仅是封建礼教的产物,也与人物之间的性格冲突密不可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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